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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晋)献祭

距离发第一章的时间有点久远,一起再发,就不用往前翻了~看过的直接往后拉即可。

他只对高晋一人如此,但没必要让高晋知道。为了这句话写的这篇文,然而五千字过去了,不仅出现不了还一点苗头都没有(悲伤状)。

之前改了这篇文发在微博上,给一些GN带来困扰,实在抱歉!另外此文的粤语对白形式,以及多个梗,都来自最喜爱的雪君兔纸太太,为免打扰到太太就不@啦。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以及有缘继续系列,揍鱼不揍腮…


<<<正文

湿热的夏季本就让人烦躁,新来的犯人还狂傲地出言不逊。无非是看狱长不仅清俊得称得上美貌,还身着规规整整的西装三件套,颇有几分禁欲的美感,让人想探求这样的脸受亵渎时将出现何等美景。

但高晋不是他能妄想的对象,而他不仅想了,还说了,狱长挥挥手,面容冷清地对旁边一个狱警说“将他舌头割了”,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闷热。

犯人充满恐惧的尖利哀嚎响起,高晋正想着洪先生怎么还没到,门外传来一声:

“做乜次次来噤嘈?(怎么每次来都这么吵?)”

高晋连忙让所有人出去,侧身站直,微微垂下眼睛:“洪先生,您来了。”洪先生好几个月不来泰国了,无人知道这一天他期待已久。

以前洪先生来,他总要弯腰以示恭敬,但洪先生说喜欢他挺起胸膛的精神模样,他就努力把腰背伸得笔直,除了习武以外,每天还花一小时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洪先生喜欢的,他就要做到最好,一点差池也不能有,哪怕只是一句戏言。

洪先生脱下口罩,慢慢走来,脸色似乎比上次来要苍白一些。高晋心下一紧,把过错全推在新的营养师那里,暗暗盘算是将人打一顿让他好好干,还是打一顿然后换掉。

洪先生动作总是很慢,将从门口到沙发这一段路变得漫长,他经过高晋时,高晋几乎屏住呼吸,洪先生却不善解人意地停下脚步,伸出食指抵在高晋的领结上,然后顺着质地光滑的领带往下一滑,对着那张线条带着冷感的脸说:“阿晋,条tie几靓喔。”

“谢谢。”

高晋没有笑,但洪先生仿佛知道他心下雀跃,哈哈一笑,继续方才的话:“个犯好地地,你将人条利整落来,实係佢讲咗乜激亲你嘅嘢,讲来听下?(那个犯人好好的,你将他舌头割了,定是他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说来听听?)”

高晋一五一十地回答:“他说我女人相,身材娇小。”他原本想多问一句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妥当,但想起洪先生交代过这里的犯人一律交给他掌管,便不多言。他也知道割下舌头对于洪先生来说,甚至称不上残忍。

洪先生闻言,饶有兴味地笑了:“阿晋你过嚟(阿晋你过来)……”高晋走近,抬起眼眸看着洪先生,洪先生正仔细端详他的脸,“我觉得佢讲得冇错啊(我觉得他说得没错啊)?”

如果是外人,高晋早将他打得肋骨尽断,可是洪先生这么说,他却半分生气不起来,只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紧张得喉咙发痒。

洪先生偶尔会像现在这样看他,每每在他快要被求而不能的痛苦淹没时,给他一点甜头,让他堪堪浮起来,而后再任他沉下去。他这一生,大概都要这样周而复始,甘之如饴。

高晋听到自己说:“知道洪先生来,高晋今天只吃了早餐,其余时间只喝清水,还泡了花浴,也灌过肠了。”他顿了顿,用刚才激怒自己的言语反过来讨洪先生开心,“洪先生想要高晋这个娇小的‘女人’吗?”

果然洪先生又笑了,明知故问:“即係话你洗得香喷喷,想畀我屌(就是说你洗得香喷喷,想让我操)?”

高晋指尖抖了抖,仿佛感到了尊严被踩在脚下的快意:“是,洪先生。”

“你真係得意……不过何必?我买你翻来,冇打算叫你做呢啲。(你还真可爱……不过何必?我买你回来,没打算让你做这些。)”洪先生说的是买而不是救,人前洪先生总爱拿从野狗嘴上救下他做例子,仅两人相处时却从没有提过这个字眼。

没打算让我做这些吗?若你这么打算便好了……高晋从喉咙里憋出话来:“高晋,完全属于洪先生……”

“OK,OK,我知,不过我今日冇兴致,但既然你准备功夫做足晒,唔好浪费——”洪先生想了想,“就头先果个人啦,冇咗条利,都几阴公。(就刚才那个人吧,没了舌头,真可怜喔。)”

高晋的脸猛地煞白,洪先生听不到回应,抬头问:“做咩(干什么),有问题?”

高晋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

洪先生的话,就是最高指令,洪先生要他给别人操,他就抬起屁股。他心里酸楚,刀剜一样疼,但这疼是洪先生给的,他痛快。

“停。”洪先生叫住了往外走的高晋,“真係傻仔,我叫你做乜就做乜(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洪先生。”高晋感到自己的声音湿淋淋的。他的命是洪先生给的,他说他属于洪先生,并不是假话。他不会对洪先生说一句谎。

“唉,难得有人噤听我话,我点舍得同人分享?来,畀我睇下,你洗得有几干净?(唉,难得有人这么听我话,我怎么舍得跟人分享?来,让我看看,你洗得有多干净?)”

高晋心突地一跳,垂下眼眸,犹如等待此刻献祭已久,毫不犹豫开始脱去身上整整齐齐的西装。

其实刚才,他光是听到洪先生这句话,下腹就开始发紧,他很想一把脱下裤子,让洪先生怜悯他好比忠犬的真心,但他怕洪先生不喜欢。他怕自己全心全意的爱慕——或许只能用非分之想来形容,让洪先生不喜欢。

所以他只是站得笔直,用洪先生最喜欢的姿势,慢慢将衣物一点点脱下来,西装外套,马甲,领带——“洪先生,领带要留着吗?”洪先生刚才夸奖过它。

洪先生勾勾嘴角:“留住啦。”

全身只剩一条领带,没了内衣的遮挡,因为被注视就兴奋的身体一览无遗。高晋耳朵脸颊通通烧红起来,他知道洪先生不会讨厌他此时此刻的情动,忍不住大胆提出要求:“洪先生,我能背过身去,给你看看后面吗?”

“米郁(别动)。”洪先生从沙发上站起来,绕到高晋身后去,高晋克制着回头的冲动,突然感觉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抵在臀瓣上。是洪先生的拐杖。

被洪先生的物品碰触,高晋身体一颤,浑身有火苗开始四蹿,想喟叹出声。他咬着牙,洪先生,求求你,你自己碰碰我,用你的手指,冷漠修长的手指,碰碰哪里都好,哪怕掐住我的脖子。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乖巧地站着,任洪先生用拐杖击在他背部,让他痛得弯下腰去,然后在洪先生的简洁命令下用双手掰开屁股。

他沉默着,用颤抖的手指和高抬的下身苦诉——求你怜悯我,恩赐我,我不脏,求你进入我。

洪先生从未进入过他,他接受过洪先生的亲吻,也被洪先生抚慰过,但从不被进入。

高晋想,他没有资格,他不过一个死心塌地的打手,他只能为洪先生效命,哪天或许丧命,却无资格承接洪先生的爱吅欲。

他多么委屈——洪先生将沾着油膏的塑料制品慢慢填进他的体内,他似痛苦又似愉悦地哼声——洪先生知不知道他多么委屈。

他愿意付出一切,怎么连被吅操的资格都换不来?

洪先生的心是铁是石做的,见高晋辛苦地皱着眉头,笑道:“你笑都唔对我笑笑,仲话钟意我?(你都不对我笑一下,还说喜欢我?)”

原来洪先生喜欢他笑吗?他记得洪先生刚把他带回去时,说他不懂笑的倔强表情很有趣。

那他以后对洪先生笑便是。

高晋这样想,眼角忽的有眼泪滚下来。

 

高晋去泰国之前,跟着洪先生呆过一段时间杭州,彼时正是金桂飘香的九月,白露刚过。都说白露身不露,白露之后就不能赤膊露体了,气候冷暖多变,容易着凉受寒,稍不注意就会诱发伤风感冒,或致旧病复发。饮食调节上更要慎重,宜以清淡、易消化且富含维生素的事物为主。

高晋回想着医生说的话,吩咐完厨师准备餐点要注意些,进房侍候洪先生穿衣。

洪先生看着高晋递上前来的衣服直摇头:“你搞到我觉得自己好似七老八十咁,唔使着咁多挂?(你这样,弄得我觉得自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用不着穿这么多吧?)”

高晋扬扬手臂,竟然拿出哄小孩子的口吻:“洪先生,你看,高晋也穿了长袖。”

洪先生笑得开怀:“你当我细路咁氹啊?(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呢?)”

那要怎么哄?高晋愣了愣,想起昨晚当地合作商在饭宴时带来的女人,迟疑地模仿着分腿坐到洪先生腿上:“这样呢?”当然没有全力坐上去,怕压着洪先生。

洪先生笑得前俯后仰,高晋正感到难堪,腰际却有一只手环上来,前面也被覆盖住了。他心下一动,往前蹭了蹭,手刚碰到洪先生的衣摆,就被不轻不重地推开了。

“衣服呢?”洪先生说。高晋原本手里拿着的衣服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他捡起来,站直:“脏了,高晋给洪先生重新拿一件。”背过身去的高晋难以再掩失望,洪先生知道他要什么,但偏偏不给。

其实开头高晋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

得到洪先生的器重后,他很快知道洪先生身体不好,烟酒不能多沾,性也一样。但他不多时便看见洪先生喝酒,看见洪先生抽烟,后来又看见洪先生带人上吅床。

那晚他站在套房门前一夜没合眼,刀仔来轮班,他让人回去继续睡,自己盯着华美吊灯下花纹繁复的深色地毯发呆至天蒙蒙亮。他不知道自己脑里在想什么,可能他什么都没想,他刚成为洪先生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他也不应该有效忠以外的想法。

但套房里的人出来后,他想了,那些难以言喻的东西犹如往地心张牙舞爪生长的粗实根须一样开始盘踞缠绕他的心脏,越盘越紧,越缠越紧。他特别清醒地将人送出酒店,然后捧着早点进门,穿着浴袍读报的洪先生看见他后随口问了句“食早餐未”,他一言不发地放下早点到洪先生身前跪下,将头朝洪先生腿吅间探了过去。

他才知道洪先生不是不沾性,是不沾他。

洪先生问:“你想要咩?(你想要什么?)”

高晋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闭紧嘴巴摇头,洪先生笑了:“乜都唔要?……阿晋,坐低食早餐,咁多我食唔晒。(什么都不要?……阿晋,坐下吃早餐,这么多我吃不完。)”

“不用了,谢谢洪先生。”高晋低头想出去,却被一句“唔听话?”压了回来,他坐在洪先生旁边,举着奶黄包的手指头都是僵硬的,吃着抬头偷望洪先生一眼,正好撞上对方笑意融融的目光:“你食嘢用两只手(你吃东西用两只手)?似只仓鼠。”

高晋看看自己的手,猛地收回其中一只:“我平时不这么吃……”

洪先生还在笑:“阿晋,你知知你头先做紧乜?(阿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洪先生对我恩重如山。”高晋小心翼翼地答。

“哦!”洪先生看起来心情很好,“我净见过女嘅以身相许,未见过男嘅,你未接受过男女教育?我唔干涉员工私生活,稳啲片睇下学下,拍拖都冇问题,阿标个衰仔都学人拍了。(我只见过女的以身相许,没见过男的,你没接受过男女教育?我不干涉员工私生活,找片子学习下,谈恋爱也行,阿标那小子都学人交朋友了。)”

“是,洪先生。”

“唉,你震乜(你发什么抖)?”洪先生用手绢擦擦嘴巴,慢慢走近他,慢慢低头,一个一个字地在吐在他耳畔,“你係係钟意我?”没等高晋回答,洪先生往落地窗走去,早晨的阳光把他高大的身影包裹得消瘦:“你话人点解会有感情,仲为情所困?感情有咩用?(你说人为什么会有感情,还老是为情所困?感情有什么用处?)”

“高晋……不知道。”

“你真係唔知?咁你做乜钟意我?(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高晋心里打起了鼓,砰咚,砰咚,炸得他几乎要失聪,他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高晋不敢。”

“唔敢钟意我定係唔敢认?(是不敢喜欢我,还是不敢承认?)”

高晋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过得比他当年被跟垂涎的野狗关在一起还要漫长,洪先生顿了顿,没有为难他:“无用嘅感情,害死人架。(没用的感情,会害死人的。)”

他呆呆地点头,木然地将剩下的一口奶黄包塞进嘴里,感到洪先生又过来了,连忙一抬脸,惊得牙齿猛地咬中了舌头,淀粉和奶黄的香甜便跟着一点血液的甜腥滑进了喉咙。

洪先生亲了他。

 

刀仔跟洪先生的时间没有高晋长,也不像高晋这样是直接被洪先生带进去的,但他心高气傲,跟了洪先生三个月还不见正主,却得知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高晋竟然能跟大老板出去干事,就让高晋跟自己打一场,他没见过对方出手,想看看高晋有几斤几两。高晋起初不理他,刀仔就天天撩事,直到他某天冲着高晋手臂划了一刀。高晋躲开了,但西装却鱼嘴一般敞开,他冷冷看了眼西装,朝刀仔看去,对方第二刀又刺来了。

直到刀仔全身痛得在地上起不来,他才听到高晋开口说话:“你打得不错,我向洪先生引荐你。”

刀仔啐出一口血唾沫,勉强挪了挪脑袋:“西装……我赔你。”

“免了。”高晋拍拍身上的灰,“你以后也穿西装吧,洪先生说,人要言行得体,衣着得体。”

刀仔第一回从高晋嘴里听到洪先生三个字,他还想说什么,头一歪,晕了过去。

后来刀仔从高晋那儿听到洪先生的事儿多了起来,不是工作也不是八卦,却是一些类似高晋第一次提及的那种话,“洪先生说……”“洪先生说……”高晋谁的话也不听,谁也不爱理,唯独把洪先生捧得像自己的神,刀仔有一回这么打趣高晋,高晋竟然认真地摇头:“洪先生说,世界上没有神,没有鬼,只有人。”

所以刀仔很明白洪先生为什么要把泰国的监狱交给高晋管,若他是洪先生,他最信任的也会是高晋。但有个小细节他一直想不通,高晋去泰国的前一天没有好好休整,而是在洪先生那里一整晚没有回来,第二天他送行,高晋的腰板还是挺得笔直,整个人有头到脚却溢着浓浓的疲倦,不过高晋不说,他自然不会多事。

跟在洪先生身边的人由高晋换成了他,但刀仔发现,高晋口里的“洪先生说……”洪先生一句也没有对他说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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