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Bucky

非常雷

非常雷

非常雷

一

Steve一只手握住两个马克杯的杯耳，一只手拧开门把，空调的凉气让他整个人舒服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帮妈妈的忙将几箱重物从小货车搬到车库，汗水把他的发梢都打湿了，在烈日的照耀下亮晶晶的。

而在趴在房间地毯上看漫画的男孩则幸运多了，干干爽爽的刘海儿因为低头的缘故都垂到了额头上，他听到Steve进门的声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那杯颜色更深的牛奶：“怎么这么久，我都看完第一卷了，你倒牛奶的动作也比你Bucky哥哥慢太多了吧？”

Steve说道：“糖浆没有了，我去了一趟便利店。”

第一次向Bucky撒谎那天，Steve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但现在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就为了少让Bucky做一些重活儿。虽然他知道Bucky不想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甚至会为他这种行为生气，但自从他不小心从Bucky的书包暗格翻出一包护垫后，他就控制不住地想更好地呵护Bucky。

很早很早之前，Steve就知道Bucky和普通的男孩有些不同，按照小时候妈妈对他的解释，Bucky上辈子是一个贪玩的小天使，他本来应该当一个完完全全的男孩子的，但他又想试试当女孩儿的滋味，于是身上便也有了女孩子才有的东西。

Steve或许比Bucky还要早知道他的身体里有一部分是个女孩儿，因为他们一起玩着小汽车和恐龙玩具的时候，Bucky偶尔会突然从兴高采烈到闷闷不乐，他会沮丧地耷拉着眉毛，用只有Steve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喜欢酷酷的衣服，也喜欢妹妹的小蝴蝶发夹和蓬蓬裙，我觉得它们好漂亮，但是妈妈告诉我虽然我有点儿特殊，可也是个男孩子，所以不能喜欢它们。”

Bucky不开心，Steve的心情也跟着沉到了谷底，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了一个好方法：“Bucky，你可以偷偷穿呀！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我也想见到你穿。”

Bucky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马上黯了下来：“可这样是不是娘娘腔啊，我不想当娘娘腔。”

Steve毫不犹豫道：“当然不是！我，我也喜欢那些裙子，我陪你一块儿穿。”

等Bucky发现Steve其实不喜欢穿裙子时，他已经不再为自己小小的爱好苦恼了，他成了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男孩儿，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是整个学校最多的，没有女孩不知道十年级的BuckyBarnes，体育成绩甚至比Steve还要好，男孩们踢球时都喜欢和他在一个队伍。在别人面前，他比任何人都要男孩子气，只有在Steve这儿，他才会说些“女孩子的话题”——永远不会有人知道，Bucky对着一个女孩儿微笑眨眼，逗得人家面红耳赤后，在Steve耳边说的是，“她的卷发真好看，你说我也留长烫一个怎么样？”

Bucky并不怀疑Steve所说的去了一趟便利店，他从椅背捞起一条毛巾扔给Steve，说道：“难怪你头发都湿了，样子看起来特别傻。”

Steve扑哧笑道：“你头发湿的时候比我还要傻。”

“切，只有你才会这么说，游泳课的时候女孩们都忍不住看我呢！”

“没错啊，因为你傻，她们在看你笑话呢。”

Bucky睨他：“瞧，这就是你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没有人想要一个嘴毒的男朋友。”

“但像多丽丝那些女孩儿在和你交往后，就会发现你其实一点儿也不贴心，只会说甜言蜜语，然后她们就会狠狠甩掉你。”

“等等，多丽丝？”

“对啊，你叫她多多，你不知道她全名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你们好像没有选相同的课啊。”

“你送了她一只小熊的事情已经传遍学校了，说起来，我以为那只小熊娃娃是你给自己买的，原来是为了她。”

“我的确是买给自己的，”Bucky把牛奶喝完了，舔舔嘴边的奶渍又麻溜儿趴回了地毯上，“但是她借去玩了一会儿后说想要，我就送给她了。”

Steve也将手上的马克杯放到了桌面：“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啊——”Bucky托着腮，两只脚丫子翘得老高，“喜欢她穿的裙子。”

Steve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她的发带。”他走到Bucky旁边，伸手从床底摸出一个袋子，扔到Bucky面前，“给你的。”

“什么啊，发带吗？我不喜欢她的发带。”Bucky慢吞吞地给袋子拆封，拆到一半突地跳了起来，大叫道，“我的天，我的天，是上个月我看中的那条裙子！”

“是是是，”Steve哭笑不得地推着欣喜若狂地往自己身上拱的人，“你干什么啊？”

“我想把你抱起来转一圈！不过算了，抱不动！”Bucky又尖叫了两声，一边开始扒身上的衣服，裤子几秒钟就被他踢飞了。Steve愣了愣，唰地把脸转开，“Bucky，你又……！你就不能等我……”“你害羞什么啦，我又不是真的女孩子！”Bucky坏笑着蹦到好友面前，双手在胸膛上挤来挤去，“你看，我可没有大乳房！”

“你！”Steve猛地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打着颤，“我没有害羞，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女孩子，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啊？”Bucky笑嘻嘻地凑上去，“你真的没有把我当过女孩子吗，那你买裙子的时候在想什么啊，满足你哥们的奇怪爱好？”

“Bucky！”Steve又羞又急，声音不自觉地抬高，“如果你完全是个男孩子，体育课后就不用进隔间洗澡了！你在男生面前要保护好自己，包括我！”

“哦——”Bucky一脸惊讶，“原来你在介意我没有和你一起洗过澡？”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话间Bucky已经穿好裙子了，跳到穿衣镜前照啊照的：“我没所谓啊，小Stevie，如果你想和Bucky哥哥一起洗澡。”

“我说了不是这个意思了，Bucky，即使是我，你也不能说这种……”

“Steve，你看，刚好合身，”Bucky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感谢那些长得高大的女孩儿，才有合我穿的码数。”

“Bucky，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是在认真地……”

Bucky才不要听那些大条道理，他转身晃到Steve身前，冷不丁问道：“你好奇吗？”

这成功关上了Steve的话匣子，“什，什么？”

“我说，你对我好奇吗？”他满意地欣赏着Steve瞠目结舌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好奇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吗？”

Steve半天才找回自己走丢的声带，但它吐出的字音奇怪地沙哑了：“不……”

“其实也没有很大不同，就是在老二下面，多长了个……唔，洞吗？我不清楚啦，摸着感觉就那样，片里她们那儿占的地方好像比较大？我的可能位置不太够，”他伸出手来比划，“就那么一点儿，光溜溜的也没有长……”

“够了！”Steve一手捂住Bucky的嘴巴，脸蛋耳朵脖子都红了一片，仿佛要滴下血来，“你不要再说了……”

Bucky拉下Steve的手，昂起下巴，满脸捉弄人后才会有的得意表情：“脸红干吗，以为我要邀请你看吗，我才不。”

“……Bucky，”Steve握紧了拳头，脸上的热度似乎因此消退了一点，好友嬉皮笑脸的样子使人莫名气愤，男孩不服气的天性在他胸口撞来撞去，然后化成语言脱口而出，“那么如果我说我想看看呢，Bucky。”

Bucky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啊……啊？”

Steve感觉扳回了一局，继续说道：“给我看看，Bucky。”

刚刚嘲笑人脸红的男孩自己的脸蛋也悄悄熟透了：“SteveRogers，你哪里学会的耍流氓！”

Steve有点儿得意：“你害怕了，Bucky。”

Bucky瞪大眼睛，“哈！我三岁就能自己上洗手间，你到七岁还要开小夜灯，我害怕，我会害怕？”他怒气冲冲地把内裤蹬掉，拉起裙子的一角，“我怕谁都不怕你，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那条蓝白条纹的四角裤无辜地飞到了Steve的脚边，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差点说不出话来，但他绝对不能输给Bucky！他强作镇定地直视好友的绿眼睛：“你这样谁看得到啊，我只能看到你的大腿。”

Bucky嘴角一撇，气得直想把Steve伶俐得该死的嘴巴咬烂，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把人按倒在床上，一屁股坐上Steve胸口，高高拉起裙摆，以胜利者的语气居高临下地说道：“看清楚了吗，还是要我坐到你脸上？”

意料之外地，Steve并没有答话，眼睛低垂着，不知道是挪开了视线还是真的在看他那里。

Bucky突然感到空调温度太低了，他看到自己的手臂和大腿都起了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他的头皮不知为何一阵阵发着麻，捏着裙摆的手也跟着发起抖来。他死撑着不松手，咬咬牙说道：“你给点儿反应啊，不是你要看的吗！”

Steve终于如Bucky所愿地别开了脸，他伸手握住Bucky的手腕，后者原先捏着的裙角便自然垂落了。他低声嘟囔：“我认输，你可以让开吗，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TBC